刚刚冲动过了头,不该这么早告诉夏遥。比赛是要参加的,这对他无害,准备了那么久,不能因为这个事让他功亏一篑。他得在出结果后告诉夏遥。深夜,傅荣忙完事和几人一起回家,余肖跟在后面,仔细看会发现走姿有点奇怪。“无索,今天我累了,晚上让大家都早点休息。”傅荣扯下领带,顺势往张浩昊手里放,“对了,家里备着感冒药吧。”“备着的。”陈无索似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她以为傅荣会因为林南朝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而迁怒到他们头上,目前看来不是。“行,你明天给南朝送过去,这个点不知道睡了没有”傅荣摘下眼镜,陈无索帮他脱下西装外套,听他嘴里念着,“不像是这么不知分寸的孩子,记者都还没走完他倒先走了,等会我去看看他怎么了。”陈无索应允,和余肖对视了一眼——今晚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了。以前每当兔起乌沉时,画室的人就要开始焦虑。范司司走过来,对傅荣微微鞠躬,而后跟他传达:[林南朝他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房间,其他什么都没做。]傅荣点头,他平时没有翻看监控的习惯,暂时发现不了范司司在说谎。稍微倒拾了一下,傅荣换上睡衣,去五楼敲了敲林南朝的门。门没锁,稍微一推就能发现,傅荣愣了会,在门外犹豫片刻踏进:“南朝,睡了吗。”林南朝靠在椅背,闭着眼睡过去了。室内只亮了一小盏壁灯,窗台的薄纱覆着月光晃荡,映在林南朝的衣领如潮汐褪去又涌现。“怎么在这就睡了。”傅荣带上门,一步一步朝林南朝走去,蛩音愈发接近,林南朝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南朝。”傅荣又叫了他的名字,突然自言自语,“南朝这个名字真好听。”他伸出手,去抚探林南朝的额头,林南朝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傅荣皱了皱眉,低低呢喃着:“有点烫,脸也有点红。”“脸红的样子让人?许多啊,南朝。”傅荣嘴脸如邪魔,咧嘴笑了笑,念出了写在墙壁上的贪念,“南朝南朝,这一次原谅老师吧……”他掀起林南朝的衣服,一阵凉意直窜入衣服与皮肤的空隙。傅荣的手心贴在他脖子上,如果他能再仔细些就能感受到林南朝脉搏跳动的频率变快。傅荣背后贴着桌子的边沿,林南朝坐的椅子和他有点距离。傅荣越来越急不可耐,半蹲在林南朝身前:“这个位置,想?一下。”“宝贝南朝。”“”
林南朝眼睫快要颤出虚影,傅荣的存在让他感到窒息。在傅荣快要得逞的那一刻——胸口一阵剧痛,傅荣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踹了一脚。一把年纪的人,咳了好几声,声带像是受损般地发哑。林南朝撑着扶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对视上傅荣的眼睛。外头的月光将林南朝侧脸一半照亮,面色半明半暗,眼神幽邃,像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海。“南朝孩子,你听老师解释”那一脚是上了力的,傅荣眼前的虚影还没聚焦,嘴比脑子快,他开始解释,第一次在林南朝面前这样狼狈,卑微得像条狗,双膝一前一后磨蹭在地板爬行,他扯住林南朝的衣角,“我刚刚、没那个意思,南朝”林南朝手掐住他的脖子,傅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给了傅荣一点说话的余地,一字一字咬牙问:“我问你。”“为什么要收我当学生?”林南朝竭力扼制住自己手上的力度,“你喜欢我?”傅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老师当然喜欢你很喜欢。”“你相信老师只要你不情愿,我不会伤害你”他在想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有的人浑浊不堪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有的人将真心奉上却还是胆怯。“你画室里的那些学生。”林南朝干咽了口,语气似怜悯和痛惜,“都被你糟蹋过?”他自己没注意到,每说一句,掐陷的力度变回重一分,傅荣双手捶打在林南朝的手背也无动于衷。一声极为微弱的细音回:“没没有。”林南朝神色一松,没等他反应过来,傅荣趁机挣脱了他的牵制,大口呼吸着空气,他城府极深,短暂的清醒就能让他反应过来——林南朝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珍藏多年的心事。傅荣突然冷笑起来,听着渗人,“在画展卫生间外面,跑走的人是你吧?南朝。”“别这么叫我。”林南朝觉得和他说话身上像有脏虫在啃食皮肉,但他不能躲,他需要知道全部,“没有是什么意思,余肖是自愿的?你和张浩昊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高坪?”傅荣讶异地张大了嘴巴,呆滞不到两秒:“南朝,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把人想的这么好?”——还在妄想有什么解释能将地狱变人间。“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以为你经历过以前的事,对这些不会那么惊讶。”傅荣干脆坐到地上,问,“不会是因为遥遥跟着我吧?”“什么以前的事?”“你四年前那场比赛,主办方是我多年的好友啊,”傅荣脸上如沟壑的皱纹此刻看上去恐怖如斯,“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个打击然后接近你把你养在我身边。没想到你命这么不好父母遭遇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