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数人,最近的乃是‘辛夷娘子’,正在十方界。说来也巧,她似乎同方才来的那两位天玄仙子相识。”
……
“你干嘛呢?”出了多宝行,卫寄云的同伴扯了扯他,示意回魂。
“我没想到居然这般巧,”他说,“难怪我看那位师姐十分眼熟,原是这般有缘。”
同门问他:“你可问了那师姐的名字?”
卫寄云顿了顿,随即“啊”了一声,显是懊恼非常。
不过他很快又道:“无妨,我一看到她就能认出来。”
同门又问:“那你倒是和我说说,她——或者她身边那位长什么样?”
卫寄云露出愈发茫然的神情。
同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但也没再说什么,只问他:“人家同你说什么了?三句话就让你花了三千灵石?”
卫寄云于是又精神了,眼神闪闪:“那位师姐是真的面善——我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她的同伴我瞧着也有些眼熟,方才还托掌柜的告诉我回头会再来取那些丹石。你知道吗,我一看到她,就觉得灵台震动,好似生出了无限感应来——”
同门沉默地听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住,问他:“你不会是真的想送吧?”
卫寄云点头:“当然,君子一诺,如何能改?”
同门:……
……
另一厢,洛水二人自然不知身后又横生出了些枝节来。
洛水收好那四十五灵石,扯了凤鸣儿就跑,直接御剑上了那水道,逆流而下,寻了个隔壁淮水街上的丹药铺子迅速买了丹药,便毫不留恋地飞出了明月楼。
两人像是达成了默契一般,待见得明月楼远远落在了身后,方才放慢了御剑的速度。
洛水跑得急,境界又差点,这一慢,差不多就是停了下来。不想身边的人也就这般停了下来。
洛水下意识地瞧过去,正巧对方也望过来。她本以为凤鸣儿会质疑她方才为何那般坑人,或者至少问问她来明月楼做什么,不想对方眼里全是笑意。
凤鸣儿难得有笑,午后阳光正盛,映得她眼中便似落了光一般,暖洋洋的,感染得洛水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说:“我以为师姐要训我呢。”
凤鸣儿压了压唇角,眼神却愈发明亮:“我为何要骂你?早前诓奉茶喊你师姐,恶人要我来当,如今又觉着我十分正直了?”
洛水反问:“难道不是?”
凤鸣儿方才与她恶作剧后一路狂奔,虽淬体已成身上无汗,但心下畅快,四肢亦是舒泛,想了想,道:“其实我并非你想的那般好——你知我有一个弟弟对不对?”
洛水点头。
凤鸣儿又道:“那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有次年节将近,我娘给他买了些爆竹。我想同他一起玩,他这人却十分小气,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我心下难受,便想了个法子。”
“我同他说,若想爆竹炸得响、炸得漂亮,可以找一个口子开裂的碗倒扣了,再把爆竹扔进去即可。”
“可这家中碗虽破,哪里是能随意糟蹋的?就算有破口,也难找这般大小合适的。所以你猜猜他找了什么?”
瞧见洛水眼神亮晶晶的,满眼期待,她唇角忍不住又翘了几分:“家里确实有这么个碗,却是给‘福子’的——就是我家那看门的黑狗盛吃食用的,福子长得好看又精神,打猎也利索,我爹最喜欢它。”
“你没瞧见我家狗子那神情,就这么巴巴地望着自个儿的碗上了天,可怜极了……嗤,然后我弟弟的那些爆竹就都归我啦。”
凤鸣儿说完忍不住又笑,洛水顺着她的话稍稍一想,亦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故事中那一人一狗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比起今日被她耍的那位,却是不知哪个更可怜好笑。
两人不急着回去,一路笑闹,偶有同修擦肩而过,朝她们投来略微好奇的目光,她们也不在意,只觉得时日安稳,年岁正好。
如此,原本小半日不到的路程却是飞了近半日。待得奉茶的小居落入眼中,两人还有些不舍,也有些迫不及待,想同新交的好友好好说说今日的所闻所见。
出于礼貌,又不好扰阿兰起身开门,凤鸣儿领洛水在前庭下了,小心落在那玉兰树下。
洛水见阿兰不在厅堂塌上,就要往后院去。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凤鸣儿一个侧步给挡住了。
她有些奇怪,稍稍一顿,就听得后院有泣声隐隐传来,仔细听去,却是阿兰和奉茶压低声音在吵。
阿兰努力压着道:“我并没有那么想……你莫要再说什么、什么我要舍你的话……”
奉茶声音亦是不稳:“好,那你告诉我,先前我放在库房的那些丹药都去哪了?方才我回来你又不在,却是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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