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下各种各样的视频、被杀死——
到那时,我希望它是什么样子?
我抽出另一张湿巾,仔细抹掉脸上残留的杂乱颜色。
至少,让它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吧。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
动作快的下班社畜已经堵在路上。准点到达的飞机还差一小时降落。
酒店地毯是波浪纹,踩上去时像在脚下涌动,推着我走向结末。
门不敲自开,我来不及提前挤出泫然欲泣的表情,直接对上那双爬行动物般的棕黄色眼睛。
“……这是怎么了?小家伙,你看起来不太好。”
手腕被施加一股向门内拉扯的力道。
“快进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走廊上传来大步奔跑的声音。
仿佛有谁在叫我的名字。温柔的、熟悉的、舌头总是卷不起来的发声方式……
……不可能,不可能。
逐渐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来人停在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抬起一张和我九成像的脸。
“——不是说让你等等我吗!”
两年没见的兄长握住我下意识扒在门框上的另一只手,巧妙施力将我拉向他,随即面带歉意地朝男人伸出手。
“不好意思,她跟我吵架,自己一个人跑上来,希望没给您添麻烦……啊,还没自我介绍,您也许听我妈妈提起过我。”
皮肤上黏腻的触感离开了。两人短暂握手,男人的视线在两张脸上来回切换,“是……heather的哥哥吧?你们长得真像。”
“很多人都这么说,”兄长笑了笑,用身体挡住扫向我的视线,“今天本来是我想跟您见面的,但是突然有点急事,方便的话可以下次再约时间吗?”
鼻尖酸涩,刚才没挤出的泪意赶到现场。
我扯了扯他背后的衣服,“……你来得好慢啊。”
“兄长”回过头来,流转的目光温厚而狡黠,只消陷入其中一秒,便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被责怪,包容得让人心痛。
他比了个“partnerscri”的口型,说:“嗯,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