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高空之上无数飞梭呼啸而过，这里地处市中心，能很清晰看见远方梦幻的星云团，赫勒无心欣赏，终端屏幕亮起显示正在通话。

“搜查组确实来过，但大概十来分钟就离开了。”

“一切都很正常，探测器也没响……应该没有可疑人，纪先生刚……完饭……”

滋啦，滋啦……话到这里突然中断，电流声在静寂中透出几分诡谲。

信号被掐断了？还是其他原因……舱内气氛瞬间骤降，赫勒切换终端号码再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扰人心烦的电流声不断干扰思考能力，他揉着眉心不自觉的走神像陷入真空世界，耳边是随行在汇报实时监测。

“上将，城南那边信号波异常，探测器已经被损坏。”

“纪先生，很可能被带走了。”

……

“嗯。”

赫勒面上不显似乎很平静，可所有人都不敢出大气，空气中无形的暴虐因子快要溢出来了，半晌那股威压才慢慢退却，低哑的声音带着疲倦。

“加快速度，十分钟之内必须抵达月牙湾。”

“是！”

蓝紫色拖尾划破天际，三角状的金属飞行器犹如一只游隼。那速度肉眼根本看不清只能窥见一阵残影。

……

大片血腥弥漫开，尸体横七竖八摆了满地，那全是他手下的护卫队，看样子是没留活口。

“留一个人清点死者人数，其余的去附近搜查线索。”

“是！”

他这次只带了身边亲信，寥寥几人能做的有限，搜寻起来也很有难度。

不过赫勒仿佛并不着急，他在沙发上坐着点燃了今天就为了救出纪霰，看来对于科林维埃来说他并不是可以随意舍弃的普通特工。

“厚葬所有人，还有，家属那边一定要通知到位。”

赫勒把烟碾熄，耳边终端亮起，像在通讯中，他往外走了几步，然后又在门边停顿几秒。

“抚恤金我会单独发下去，安抚工作就拜托你们了。”

几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这种事做得不少，交给他们赫勒还算放心。

“变异种肆虐横行，就连身边的人也一定要留心。”

“不然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那语气充满警告意味，细听下来又带着点落寞。

人之常情，毕竟连家都被偷了……怀孕的小情人也不知所踪，是个人都会不爽。

“收到！”

“把这里收拾一下，别墅帮我卖出去以后不住这儿了。”

……

“你小子走那么快有鬼在追你吗？”

“现在还来找我干什么？”

飞梭开的比来时更野蛮，赫勒冷着脸说话都带刺。

“王叔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最爱叫你什么吗？”

这种语气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王之华都要怀疑他发病了。

“有事儿没事儿说这些干嘛？”

“你今天没吃药？”

……

“您就说还记不记得就行。”

“你是不是存心消遣我啊？”

“谁没事儿想你给我乱取的外号？”

“说不出来？”

听他意思想挂断了，王之华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尊心老脸一红脱口而出。

“矮冬瓜！行了吧？你满意了？！”

把人逼成这样赫勒才终于放心，他放缓声音给人解释自己的目的。

“不好意思王叔，为了确认你不是变异种我不得已的。”

对面惊讶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点。“变异种再怎么强，也不能把我代替了吧。”

“我一出门儿就是保镖，他也没那么容易把我干掉。”

王之华有些得意，可赫勒听了他的话却根本笑不出来。

“您别大意，连刘岸平都栽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什么？！”

“你小子说话够吓人！”

“老刘怎么会……”

赫勒前额剧烈疼痛，仍然耐心道：“今天审问下来那人故意过来拖住我。”

“我跟刘会长也算熟悉，几句话就看出他是个假货。”

“目前变异种正在以我们难以想象的速度侵蚀帝国，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而且……”

王之华听得入迷，下意识跟着问下去。

“而且什么？”

赫勒长叹口气语气是从所未有的凝重。

“而且帝国研究院与科林维埃可能有勾结。”

“我监视他们有一阵子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尝试破解变异种的研究。”

“研究院每天都有几辆卡车运来一些东西，他们用白布裹着像是人形物。”

“……”

“你等等……”

王之华年纪大了逐渐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