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年纪了,就让你喜欢的南湛哥哥娶你,让他入赘进我们家,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住在一起了,好不好?”
“妈妈万岁!”筱柔欢呼着。
门外的筱芸,看着她们母女情深的画面,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泪水在她转身的刹那落下来。
她想,奶奶去世后,她的人生中,不再需要任何的亲情。
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筱芸关上门偷偷地哭了一场。
这间屋子,墙壁是雪白的,地毯是灰色的,窗帘是厚重的黑色,完全不是她幻想中的房间。
而她妹妹的房间呢,透过小小的门缝,能看到里面满墙满地的粉色公主风,筱柔的床上堆满了漂亮的洋娃娃,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星星坠饰,还有五彩斑斓的捕梦网,发出叮当脆响的贝壳风铃,甚至她站在门口,还能闻到里面有淡淡的香味飘出来。
天差地别的区别对待,让筱芸对这个新家,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和期待。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疯狂地想念玫村里的一切,想念去世的奶奶,想念她的雨墨哥哥,想念她的惠芳阿娘,想念她养大的那只兔子,想念那些临走时已经被母亲卖掉的她亲手喂大的鸡鸭鹅
筱芸顶着红肿的双眼,在床头坐到了夜幕降临。
到了吃饭的点,沈玫瑰上来,发现她的房间里漆黑一片,下意识伸手摸索灯的开关,打开了灯。
筱芸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盖着被子,窗户开着,微风轻轻吹动窗帘。
“睡着了吗?”沈玫瑰走到床头,俯身拍了拍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肩膀:“小芸,该下去吃晚饭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她又耐着性子叫了一遍。
筱芸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妈妈?”
“下去吃晚饭吧。”
“好。”
筱芸从床上下来,以为她已经离开,没想到沈玫瑰还站在那里。
母亲难得关心她一句:“睡得还习惯吗?”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点,你倒是和你妹妹不像。”沈玫瑰笑着与她闲聊:“你妹妹认床,除了她自己房间的那张床,她在哪里睡都睡不习惯。小时候的她就这样,躺在我和你爸的中间,大晚上的,我一关灯,她就开始哭闹,等抱她回到她自己的小床上,她立马就能睡着。后来南湛来了,两个人年纪都不大的时候,你妹妹非要睡在他的床上,结果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我一看,两个人脸上顶着大黑眼圈,和两只熊猫似的。”
沈玫瑰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挂着很深的笑容,一提到关于筱柔和南湛的事情,她就停不下来:“后来每次外出,你南湛哥哥都会调侃你妹妹,让她把床绑在身上,搬着一起走”
筱芸淡笑着附和,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母亲龙飞凤舞地讲述着,生动地描绘着,她不解地望着母亲,特想在这种时候问问:母亲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吗?还是一个可以倾诉的机器人?
筱芸更倾向于后者。
沈玫瑰大概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母亲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究竟有多羡慕筱柔,嫉恨的海快要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了。
筱芸刚落座,筱柔就拉着南湛的胳膊从二楼下来,他们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与南湛不熟,只知道南湛来这个家里五六年了。
大约就是五六年前,筱柔有过不慎落水的经历,就是南湛把她救了起来。
筱国栋和沈玫瑰打听了一番,得知女儿的救命恩人南湛的具体身世。
南湛很小的时候父母车祸双亡,亲朋邻里没有管他的,村委会就把他送到了福利院,他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筱芸听奶奶说,父亲和母亲去到福利院,旁敲侧击之下,知道了南湛在里面过得很不好,加上福利院的环境脏乱差,孩子们之间往往有争执冲突。
权衡之下,筱国栋说服了南湛,和沈玫瑰把他接到了家里,供养着他直到现在。
筱芸主动示好:“妹妹,你的手,还疼吗?”
筱柔睨着她,连声姐姐都不叫,冷冷淡淡地回了句:“好多了。”
“哥哥,我要吃虾。”筱柔指着盘子里的虾,对南湛说。
南湛不动声色地用筷子挑起一只虾,干净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剥着虾皮。
他垂着头,坐在他正对面的筱芸,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他。
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很白,五官立体优越,薄薄的唇瓣抿着,唇色是淡粉的,唇形的弧度十分漂亮。
难怪筱柔喜欢他喜欢得厉害,像他这样高挑纯洁的长相,放在人群中绝对是十分耀眼的存在。
筱芸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筱柔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凶巴巴地对她吼道:“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