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富裕的家庭,显然不可能让两个孩子共坐一辆自行车。
这是叶氏夫妻的计谋。
到京市以后,夫妻俩担心孩子会因为到了新环境受欺负,上学放学有个伴会好一些,也能让姐弟两保持感情。
可是时间这东西,总ai开一些不遂人愿的玩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变幻莫测,更何况是姐弟之间。x别为开端,不论他们起初如何攥紧对方的手,总会踏上分叉路。
来到班上,只见自己座位上又摆了一盒时兴的夹心巧克力。
眉头不自觉蹙起,叶沫往迈着独有速度的步子,走到桌边拿起那盒巧克力,像以往一样,放到了讲台上。
没多久开始上课,那盒巧克力一定又会被班主任收走。
已经成了叶沫往和班主任之间的默契。
而送巧克力的罪魁祸首——坐在班级最后排,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班主任的儿子。贺致仁。
每个班都装着摄像头,所以贺致仁对叶沫往习惯x的sao扰,作为贺致仁父亲的班主任贺勤,不是看不见。
可贺勤除了私下里,对叶沫往道过几次歉,还有配合叶沫往抗议的行为收走巧克力,再无其他做法。
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几分钟,偏偏贺致仁还是不省事,跑到叶沫往桌子旁边,用力敲了两下桌面。
叶沫往把目光从自己的卷子里抬起来,却是目视前方,不看他。
贺致仁嗤笑,“巧克力送你的。老不开窍呢?嗯?”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叶沫往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开口却尽显拙劣,以及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贺致仁开始,“那喜欢吃什么?你说,都给你买来。”
“快上课了,你能回去吗?”
软软糯糯的嗓音愣是寻不出半点怒气。
所以贺致仁乐乐呵呵回座位后,叶沫往的同桌终于没有忍住开导。
“沫往,你不喜欢就大声拒绝啊,你这样他只会觉得你在g引他。”
叶沫往写字的动作有几瞬间停滞。
让她如何作答,这样的质疑不止一次了。
她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不过就是她叶沫往故意yu拒还迎。
可是嗓音是天生的,她不像叶失那样,能够随着时间,慢慢说出一口好听的京市话。
拒绝的意味——她说了不喜欢巧克力,也说过自己不想要贺致仁送自己东西——还要怎么才能表达拒绝?
所谓拒绝,难道不是,只要没有接受就算拒绝吗?
她确实没有办法明确地说“不”,这是个人的道德局限,但她也从来没有答应过。
然而这番话叶沫往在很久以前就说过。只是没有人听。
怀疑开始的时候,你在那人眼里已经成为合格的罪犯,再也不清白。
以及,叶沫往很讨厌“g引”两个字。
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贺致仁,没有给那些人,他们也会觉得是她在g引。
yu加之罪,何患无辞。
“诶,沫往你卷子破了!”
同桌再度出声,定睛,只见卷子上因为钢笔过期的滞留而被墨汁晕破。
那是一道关于价值尺度的政治题。
现下,面目全非。
心情没有太大起伏,挪开钢笔,ch0u出几张纸巾将试卷上的墨汁x1g,即便再也看不清那部分印刷字迹,但叶沫往也尽了力的。
温和的固执者,同样是不甘世俗的愤世嫉俗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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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中间休息时间,二十分钟,留在班上贺致仁会一直过来sao扰。
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叶沫往抱起自己的资料往外走。
见状贺致仁立刻跟上来。
叶沫往加快步伐,他便跑着追。
本来叶沫往是打算一直往前冲,越过另外三个班跑到办公室,坐到班主任面前做作业的。
可当她走到与自己班级隔了两个班级的那一间教室时,她已经快被贺致仁碰到肩膀。
慌乱中她一头扎进高三8班,一下子,头撞到一gu熟悉的气味范围内。
抬起头,眼眶已然像受惊的小鹿般泛红。
“叶失。”
“姐?”叶失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撞击,叶沫往手里的资料全部掉地上了。
叶失的胳膊正恰恰好护在她腰上。
而自己姐姐这副受惊模样——她身后的男生明显是罪魁祸首。
握住自己姐姐的手,往身后护着,“什么意思?”
“泡妞儿,看不出来?”
舌头抵着腮帮子嗤笑起来,“契弟,叼你老母!”骂了句他们南方那边的俗语。
“看不出来她不乐意?ao扰啊我去——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