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女孩子凑在一块不知道叽叽咕咕了什么，同时掀起眼皮偷偷看他一眼，又都心照不宣地捂嘴笑了起来。

&esp;&esp;虞蘅笑的时候，感染力是很强的。杏眼弯弯，好似天边新月，瞳孔漆亮，蕴了星星点点的光华。

&esp;&esp;含情眼，便是如此。

&esp;&esp;谢诏饮一口茶，淡白色茶雾氤氲着、描摹着一双弯弯杏眼。

&esp;&esp;虞蘅婉拒了谢夫人要送她至码头的热情：“实在不必，那边人挤人挨的，一股子臭汗咸鱼味儿，您最爱干净，指定受不了啊。”

&esp;&esp;谢夫人遗憾道：“好吧。”

&esp;&esp;但是又道，“若遇到什么难处无法解决的，写信回来问问。或者我们在清江县也有分店，可以去寻那里掌柜。”

&esp;&esp;虞蘅倒还真有要求助她的事，厚着脸皮问道：“您能不能将常妈妈借我一用？”

&esp;&esp;常妈妈是府里最身强力壮的婆子，有股子泼辣劲儿，身上没担什么要紧职务，但谢夫人依然很宠信她，因为每当有什么不能用正当手段解决的麻烦，常妈妈总能处理得很好。

&esp;&esp;谢夫人领会了她的意思，爽快道：“我让红叶与常妈妈一道跟你去！”

&esp;&esp;红叶是常妈妈小女儿，基因一脉相承。

&esp;&esp;虞蘅将店里交给了兰娘与静云，厨房交给阿柳，只带阿盼回去。

&esp;&esp;钱氏身边也带了个得用的仆妇，与常妈妈很能聊得来，红叶则与阿盼关系融洽。

&esp;&esp;等起航，钱氏每日望着无尽的河面，满腹焦躁。虞蘅倒是有了彻底属于自己的时间，休息、看看河景。

&esp;&esp;头几天，两岸还都是中原以北的常见景致，待行程过半，岸边便婉约了起来。

&esp;&esp;期间路过一小镇，阿盼眼尖地兴奋起来：“这是我家呢！”

&esp;&esp;虞蘅就问她：“想回去看看？”

&esp;&esp;阿盼面上就露出犹疑，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回去。事实也是如此，若回去探望他们，蘅娘子会不会嫌她软弱？

&esp;&esp;可她又有点想家里的姐妹。

&esp;&esp;虞蘅嗔怪：“想去就去。”

&esp;&esp;否则，她带上她做什么呢？

&esp;&esp;阿盼一下便弃了红叶，挨上来：“我不与他们银钱，那都是蘅娘子给我的，我要攒嫁妆。”

&esp;&esp;虞蘅好笑，“也不知羞。”

&esp;&esp;阿盼又操心起她来：“蘅娘子也该给自己攒。”

&esp;&esp;虞蘅望着白茫茫水面，有些无语。

&esp;&esp;红叶凑过来加入了话题：“蘅娘子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esp;&esp;这个阿盼再知道不过了，抢话道：“俊俏的！”

&esp;&esp;红叶嘻嘻笑：“我们家二郎便很俊俏啊。”

&esp;&esp;阿盼点点头，纠结：“其实裴郎君长得也好。”

&esp;&esp;“裴郎君脾气太大了。”红叶评判，“不如王郎君。”

&esp;&esp;“谁叫王郎君已经与裴五娘定了亲呢！”阿盼神神秘秘，“其实，先前蔡内侍有介绍小郎君与我家蘅娘子认识，模样家世都好，只年纪有些小。”

&esp;&esp;“年纪小还不好？”红叶瞪眼。

&esp;&esp;“我家蘅娘子念叨着什么‘未成年’，说下不去手。”

&esp;&esp;红叶眉开眼笑：“那这么说来，还是我家二郎最合适了？”

&esp;&esp;阿盼也转过头来：“蘅娘子，你究竟喜欢裴郎君还是谢郎君？”

&esp;&esp;被风灌了一耳朵两人对话的虞蘅：“……”

&esp;&esp;第65章 家常小馄饨媒妁之言

&esp;&esp;一到了平江府，大商船换了小篷船，桨声轧轧，摇摆在小镇烟波中。

&esp;&esp;夕风卷起檐上叶，桂花香冷，水声潺湲。待到近黄昏时，又绵绵地下起雨来。

&esp;&esp;便在这样一片涳濛中，篷船靠了岸。

&esp;&esp;钱氏唏嘘万分地瞧着十数年没再踏足的故乡小镇，吹着挟桂香带雨丝的冷风，深深吸了一口气。

&esp;&esp;虞蘅将惯常讲的官话换作方言，询问船价。平江十里一音，那船夫听她一口纯正本地乡音，没敢宰羊。

&esp;&esp;剩下的路，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