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吃了海鲜……”
简单来说,就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我顿觉心累。
“你的意思是,他这是突发情况?”
谢天谢地,贺行终于吱声了。
医生赶紧解释:“算是一场意外吧,贺总不用担心,付先生情况不严重,只要好好吃药,多多休息就行了。”
贺行闻言冷不丁嗤笑一声:“祸害遗千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听出来他在拐着弯骂我,却只能瞪着眼跟医生四目相对,医生笑得尴尬,尽管瞧不见自己的表情,不过猜也能猜出来,我现在的脸色也不会比医生好到哪里去。
贺行这个人我从来都看不懂,他不喜欢我,甚至故意刁难我,却又时不时地出手帮我,活应了那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俗话。
跟这样的人相处我总得时时小心,就像在路上碰到一只阴晴不定的猫,上一秒还在蹭你的裤腿,下一秒就有可能跳起来给你一爪子。
所以我从来不跟野猫打交道。
我也不想跟贺行打交道。
“贺总,今晚的事谢谢你了,害得你一夜没睡,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时候都已经不早了,我也已经醒了,那不如……”
我边说边撑着床沿想坐起身,身后的贺行动也没动,等我终于能转过头看他的时候,却瞧见他脸色阴阴沉到了极点。
“这就迫不及待下逐客令了?付观宁,你倒是用完人就丢啊。”
我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贺行却没给我细想的时间,他冲着在场众人抬了抬下巴:“你们都出去。”
顷刻间原本拥挤的卧室立时变得空空荡荡。
我看着贺行起身,在床边来回踱了几圈,似乎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临应该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吧?我单知道你跟傅思行、我弟都有一腿,你别告诉我,还有一个谢临?”
我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贺行刚才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和用词都带着浓烈的攻击性,让我反感到浑身发痒,之前海鲜过敏的症状愈发变得明显起来。
我靠在床头,冷冷对上了贺行的双眼,他的脸色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在我说出接下来这句话后,贺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
“贺总管得未免太宽了吧?我跟他们有多少腿都同你无关。”
这显然不是贺行想听到的答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谢临,但他先让我不痛快了,我也懒得再敷衍他。
就算贺行真的相信了我是个人人皆可尝的便宜货又如何?连他的弟弟、我的前男友都这般认为,贺行一个局外人,我哪里需要去顾及他的感受?
贺行下颌角处的肌肉隐隐动了两下,那是紧咬牙根才会有的生理反应,他很明显在忍耐着什么,果不其然,我耳边又传来了他略带嘲讽的声音。
“所以你刚才在梦里和你那发小做了什么,才会叫得那么骚?”
我愕然,片刻之后才醒悟,我先前在昏迷之中梦到了谢临,或许还叫了几声他的名字,这才被贺行抓住了破绽。
那并不是什么好梦,谢临在梦中死死锢住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若硬要说我叫的“骚”,那也只能是贺行淫者见淫,再无其他解释。
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对贺行的好感瞬间塌落,像一座根基未稳就急匆匆搭建的楼阁,我早就该意识到的,贺言的哥哥自然跟他是一路货色,我本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今晚的事还是麻烦贺总了,我也不能白白承担您的情,不如这样,您那边安排人估算一下费用,我会尽快把这笔支出打进你的账户。”我迅速调整状态,对待贺行的语气一如商场上的合作伙伴。
“你说什么?”贺行语气沉了下来,我甚至还从中品出了几丝愤怒。
我明白他因何而生气,对于他这种自认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而言,用钱去给他的“善意帮助”贴标签,是一件十分掉价的事。
我不为所动,看向贺行的目光定定:“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占便宜,贺总的私人医生、药品、佣人服务费……哦对了,还有您宝贵的时间,我都会折算成现金还给您,这样我们也能两清了。”
贺行许久没有说话,他居高临下注视着床上的我,天花板上的灯光打下来,在他紧闭的唇线处勾勒出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付观宁,我以为你会从这次打击中吸取教训、改了脾气,不过现在看起来,我大约是高估你了。”
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随即往后一仰,斜斜靠在了床头:“贺总怕是要失望了,我这个人的坏脾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只怕是死,否则轻易改不了……我累了,就不留贺总了,您请自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贺行还想给彼此留点脸,多半都会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但他偏不,还要继续留下来自讨没趣。
“现在话说得倒是够硬气,可要是你知道傅思行快破产的事,不知道还能不能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