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次在船上重逢,贺行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说实话,我不大习惯他的笑,那总会让我想起贺言的模样——在最初追求我的那两年,贺言总会习惯性地露出那种笑容,唇瓣轻抿,嘴角微扬,克制的讨好,礼貌的拘谨。
我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我同意了贺行的建议,跟着他进了书房,去看他竭力推崇的“布鲁托的照片”。
事实证明,贺行没有骗我,他的确带了布鲁托的照片,更准确一点说,是全家福。
贺行的护短人尽皆知,“家人”做为他羽翼下的第一方阵,自然是被他放在温暖巢穴里悉心保护的,就连出差都要带着张全家福照片,还细心地裱好相框,摆在书桌显眼位置。
“这是我十三岁生日的照片,这个是我,这是我父母,抱着布鲁托的是贺言。”贺行指着相片上的几个人影,向我一一介绍。
玻璃压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我的目光自贺行指尖划过,扫视着照片中陌生的面孔,最终将眼神落在了贺行左手边男孩的脸上。
“他是谁?”我问贺行。
贺行的脸微微前倾,似要看清我手指的方向,我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跟他隔开了半米距离。
“他是贺泱,贺家老二。”贺行的回答很简洁。
贺言在家排行第三,贺行老大,而这位贺家二公子却鲜少听见他的名讳,更不用提贺行贺言兄弟俩的名字如出一辙,只有贺泱夹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贺行啼笑皆非,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贺泱是我大伯的儿子,本来一家子都移民去了国外,只是后来他父亲出了意外,母亲又改嫁了,我爸可怜他孤苦,把他从国外接了回来,入了我家这一脉,就这么简单。”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贺行的话,毕竟当初穆乱云的爹宣布他这个私生子的时候也是拼命往他身上贴金,绝口不提他那见不得光的身世。
“贺泱跟他爸一样,是搞学术研究的,读的是分子生物专业,现在正在国留学深造。”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鲜有人见过这位贺二公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收敛心思,我继续看起了照片。
那时候的布鲁托还很小,被贺言抱在怀里,圆滚滚的,连眼睛都看不清,贺言托着布鲁托的屁股,脸上没什么表情,乍一看跟旁边的贺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天布鲁托尿了祖母贵客的鞋子,祖母扬言说要把那只狗抓来炖汤,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只有贺言当真了,吓得他抱了布鲁托整整一天都没敢放手。”
我丝毫没觉得意外,因为这的确是贺言能做出的事,他的蠢由此可见一斑。
“别人都说贺言太傻,但我知道不是,他只是太在乎布鲁托,这只狗连名字都是他取的。”
对于贺行的找补,我嗤之以鼻。
“贺言跟你的确不合适,但他并不是个心地有多坏的人……”
我不知道贺行为什么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不过他说贺言心地不坏,这句话却结结实实踩在了我的雷点上,倘若他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做了些什么,不知道还能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
但接下来贺行的一句话却如同在我耳边打了一道炸雷。
“他已经同意收手了,傅思行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你说什么?”我扭过头去看贺行,希望他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昨晚跟贺言通了电话,他同意对傅思行的公司停手了。”贺行又重复了一遍。
我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童帆便已经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