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完一道菜再上下一道的用餐方式,餐品估计也不太喜欢,并没有吃多少。
他很快表示吃完了要离席,段文方一直没发话,这时候突然说:“段然,我们都知道你刚来还不习惯,很多事情我们可以随着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最起码,你要尊敬哥哥,是哥哥努力把你找回来的,你知道吧。好心好意给你倒水,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段需和心里一紧,果然,谈择并不服管,他冷冷地说:“我知道。所以你凭什么要求我,不是你把我找回来的。”
段文方甚至还面带笑容:“生恩不如养恩,你对父母就是这样的态度,还比不上那对人贩子。”
段需和立刻高声打断他:“爸爸!”
为时已晚,谈择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椅子腿包得很整齐,磨在地毯上并没有发出多少响声。
不过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并没激怒,就像陈述事实那样:“我爸妈不是人贩子,比你连儿子都能弄丢的强多了。”
这就是他的离席发言,说完就出去了。
段需和终于知道他来之前气氛为什么这么僵硬,谈择没有认亲。不过按他的经验来说,段文方肯定在一开始就说了不好听的话。
他安慰了两句紧张不安的乔镜华,也跟着跑了出去。
找了一路,却没看见谈择的身影,他觉得奇怪,难道这么快就跑出去了?
经过一个拐角处,背后突然有一双手把他拉了过去,按在了墙上。
段需和有时候觉得谈择像那种在练习捕猎的动物,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突然袭击。
他小声说:“你不要生气,爸爸做得不对,他的观念一时半会儿转变不过来,我晚点跟他去说。是不是没吃饱,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谈择松手了,段需和慢慢转过身,惊讶地发现,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饭桌上那么冷静,看起来几乎在恨他。
“你为什么,还带着我的标记。”
谈择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这条走廊,段需和曾经无数次抱着段然走过。
抱他去餐厅吃饭,去花园里玩,去客厅找妈妈。
早上段需和抓不肯洗脸到处乱跑的段然,下午他们坐在转角的小桌那里吃水果,段需和把荔枝剥开去了核喂给弟弟,晚上他哄着眼睛都睁不开的段然去卧室里睡觉,那一切就好像还在昨天那样。
他已经缺席了弟弟的人生太多,为了补偿他愿意去做任何事,只要段然高兴。
现在他就有能为弟弟做的事情。显然,谈择很讨厌他身上还带着自己的信息素。
段需和连忙解释:“然然……”
谈择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厉声说:“不许这么叫我。”
段需和沉湎在记忆里的时间太久,似乎让他误会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羞耻之心吗,仗着这里没有人能够闻到,你就带着我的信息素招摇过市,就不怕那些恶心的事都抖落出来。”
段需和愣了一下,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谈择跟他是不一样的,他在那样闭塞的环境当中长大,对这种事情的态度或许比他想的更加严重,他们的匹配度太高导致之前谈择无从选择,段需和还以为他没有那么难受。
站在谈择的角度试想一下,违背个人意志的易感期好不容易过去,来到陌生的家里又要面对他,他身上的信息素还没有洗干净,这跟性骚扰也没什么两样。
这太痛苦,太可怜了,段需和作为罪魁祸首只能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谈,哥哥身上的标记已经洗过了,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下来。”
他好想摸摸弟弟的脸,但是这样显然过分了,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我马上搬出去好吗,你在家里跟妈妈熟悉一段时间,好好聊一聊,不用理爸爸。我把月梨接过来陪你,好不好?”
段需和习惯性地用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
谈择好像并没有被他安慰到,甚至气得发笑:“你又装可怜,我赶你走了吗。你要去哪,你那个男朋友那里?”
段需和很温柔地说:“没有呀,哥哥有很多住的地方,给你也弄几套好吗,随你的心意装。我只是怕你不想见到我,如果你想我住在家里,我就住在家里。”
拳头打在棉花上,任谁都发不出火了。
谈择松开段需和,语气森森:“你在跟谁说话。”
这可有点吓人了,并没有别的任何人在这里,段需和感到莫名:“当然是你了,小谈,谈择。”
谈择:“不,你在跟十年前的段然说话,我不是那个小孩,你明白吗。”
段需和笑了,就像面对家里处于青春期敏感的小朋友:“我当然知道了,小谈。每个人都会变,包括我,也变得跟十年前抱不动你的那个中学生不一样了。我不是觉得你是小孩,才这样对待你的,是因为我是哥哥,这是既定的事实,科学结果已经出来了呀。你要是不喜欢哥哥这样,你就告诉我,好吗。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是没有说不开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