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鬼情绪低落,白彦在施完咒决后,又低声道:“我会替你做主。”
简然别过头,懒得再想白彦的阴谋诡计,随便吧。
已是深夜,祝铭将车重新发动,很快离开庄园,在寂静的公路上飞驰。
路灯昏暗的光线不断照射进车内,形成有规律的光影,浪漫地不像是前往揭开血淋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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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简宅。
大夏天简星火却裹着厚重棉被,瑟瑟发抖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只伸出两条胳膊死死抓着简建文和许熙月,像个智商低下的傻子。
简星火一把鼻涕一把泪:“爸妈我能跟你们一起睡吗?”
简建文公司出了点问题,刚挂断电话,正在气头上:“你都19岁了,合适吗?”
这孩子他们刚认回门,哪儿有什么感情基础。
许熙月讪着脸,仿佛简星火本身就是块大臭鼻涕,勉强放缓声音安慰:“星火别怕啊,今晚上不会有事的。”
“你真的确定吗?你敢保证吗?昨天晚上太可怕了!”
简星火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的遭遇,吓得直哆嗦,尿意又上来了。
半夜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感觉有千军万马在头顶上奔跑,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浑身布满无数只瘦骨嶙峋爪子和毛腿的黑色不明物,正扒在天花板上,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反转着脖子看他,口水都要滴到他的脸上。
见他醒过来,那怪物便对他露出像人一样的笑容,嘴巴咧得很开,紧接着就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伸出腥臭爪子试图勾他的脸。
简星火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爬出卧室,撕心裂肺的尖嚎声惊动了简建文和许熙月以及一楼所有佣人。
等到一群人浩浩荡荡返回简星火的卧室,却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声音。
呲啦啦———呲啦啦———
像生锈的小刀在磨骨头。
第二天,几名佣人全部都要请假,要么称病要么老家有急事。简建文不同意,这些人连未结算的工资都不要了,直接卷铺盖逃跑。
管家最后走的,坦言道,自从简然少爷死了又住进来简星火,这个家就没消停过,简星火一会儿说饮水有问题一会儿说洗澡有问题,烦都要烦死,再后面请来几个天师,说闹鬼,要不是简建文涨工资也留不到现在。
之前他们侥幸是简星火脑子有病,这次亲耳听到,一天也不会多待!
此刻诺大的别墅空荡荡,厨师也跑了,晚饭都自己做的。
简建文尽量按耐住性子,大风大浪他什么没见过,越是麻烦时刻越不能急,明天让生活助理重新招人就是。
简建文尽量让语气柔和下来:“儿子别怕,白天我把四方局的东西都扔了,那脏东西不会再找来。”
许熙月也赶紧哄:“儿子我们给你请了一个神龛,你忘了?一直在你床底下保佑你呢,你今晚上就搂着它睡觉,没事啊乖!”
白天师来的那一次,简星火后来陷入昏迷,压根不知道让把神龛扔掉的事。
此刻爸妈一提醒,简星火整个人骤然放松许多,犹豫道:“嗯行、行吧,那我还是一个人睡吧……”
电话又响起,简建文低声咒骂,走到一旁连忙接起,语气满是急躁。
简星火受到负面情绪影响,追问:“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
“信妈,不会。”许熙月安慰。
简星火后半夜没睡,现在困得要命,抱着被子磨磨蹭蹭,许熙月一路将他送回卧室。
待简星火躺下,许熙月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给你亲自做早餐。”
“好的,谢谢妈。”简星火十分感动。
房门关上,许熙月返回楼下,走到简建文旁边。简建文捏着手机满脸不虞。
许熙月没心思过问公司的事,心有余悸道:“幸好有星火……”
她再也掩饰不住担忧,又问:“神龛……要不还是扔了?”
“扔了?你疯了?”简建文将手机砸进沙发,“你忘了俞天师怎么千叮咛万嘱咐的?神龛没了,你我半辈子拼来的全部付之东流!”
许熙月也就不再提,转而喃喃:“这俞天师怎么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呢……”
俞天师能力不比那白彦差,实在是怎么也找不到,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找白彦,毕竟家里的风水局特别,他们怕惹麻烦。
哎……许熙月觉得这白彦也不行啊,只会让他们丢调东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简建文眉头不展:“明天我想办法再打听打听,或许是换联系方式了。”
两个人在楼下聊事,简星火在楼上辗转反侧。
简星火整个脑壳痛得厉害,缺觉让他眼睛发红,表情也有些狰狞。
但他就是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也不是简星火疑神疑鬼,就在白彦来的那一晚,他无缘无故昏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