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印没有关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自愿的。”帛燕挡在了同印面前。
共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帛燕也很激动,急促地呼吸让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你说别人都变了,那你呢?你就没有变吗?我认识的阿回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是个急脾气,有点任性冲动,但他绝对不会杀人,不会发动战争!是你先刺杀高阳的!”
共工大笑:“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啊,我们在竞选帝位,这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的结局,不是吗?”
“他本来不想杀你!”帛燕对他也很失望:“他给你留了后路,他一直在寻求更平和的解决方式,哪怕你不喜欢他的提议,你可以和他谈,总是可以先用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共工觉得他太天真:“你相信他?你相信那个伪君子的话?他是为了支持率才装出来一副容人的样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你不是一直讨厌他的就是这一点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喜欢上了?”他本来就敏感而多疑,这时候连帛燕也不相信了,“还是你其实一直就喜欢他这样的?你也只是骗我的,是不是?”
帛燕觉得和他继续说下去没有意义了,他一下子心灰意冷了。
长庚食昴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帛燕放弃了和他沟通,“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的罪状书已经拟好了,等高阳批复下来,判状也会一并通发昭告天下。你会被剥夺神格和法力,终生囚禁北海。”
共工觉得这是在侮辱他:“他要么就直接杀了我!”
他粗暴地挣扎起来,身上的金制镣铐发出微弱的光华,一下子压制了他即将爆发的神力。他痛得满地打滚。
帛燕即使心疼,面上只有一副悲哀的表情:“你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会去请示高阳,或许还可以帮你实现。等再过几日估计他也就没有时间想你的事情了。”
共工疼得蜷在地上,两只眼睛充血发红:“滚!”
帛燕闭了闭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张开了口又没说,抹了把脸出去了。
同印跟着他出去,又交代了值守的卫兵务必看护好共工,再让鹄仙盯着帛燕吃饭和休息,他自己去找颛顼,要求颛顼在不周山的各个上山入口布置兵力,以防共工逃狱。他没有直接说共工会撞山,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他担心引起新帝不悦,以为自己质疑他对要犯的管控能力。
颛顼也有难为之处:“不是我不想加强防卫,而是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刚刚过来的路上看到了,我们和水族大战了一场,我方损失很惨重,上午统计出来的数字,我这里至少死了六百多人,这还没有算伤兵。剩余的防卫能力并不充足。”
同印知道他没有夸大其词:“我也会提醒燕燕,让他多加留心的。”
颛顼很疲累。他自己伤得也不轻,还要不分昼夜地巡视安抚伤兵及家眷、召开政务会议处理战后事宜、准备登基大典从这位新帝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要登基的喜悦,留给他的并不是一个富裕繁盛的国家,而是疮痍遍地和无数灾民。
想必换了谁在这个时候登帝,心情都好不起来。
“阿燕还好吧?”他揉着太阳穴,难得露出一个软和的表情,“他是不是很恨我?”
这个问题让他一下子看起来像个刚刚痛斥完孩子,又忍不住担心孩子会讨厌自己的父母。
同印有点不忍心:“他迟早也要接受这个事实的,等这阵子情绪过了,他会想明白的。况且,你还给了他机会继续为重建北海尽一份力,他以后会记着这份情义的。”
颛顼听到这话心里很熨帖:“你多劝劝他吧。”
同印难得看见他真情流露的一面,不禁有点好奇:“你真的要留下阿回?”
“你以为我想留?”颛顼烦躁地哼了一声,“天底下都再找不到我这么窝囊的皇帝。”
同印笑了起来:“反正我是不懂当皇帝的。我只知道,后世对你的评价还可以,史书上但凡提及你都说是宽厚仁义的明君,颇有你爷爷遗风。”
颛顼只当他是溜须拍马,却也笑了出来:“你能劝好阿燕就算了,劝不好,这张嘴我看也不用要。”
同印站起来告辞,走到了门口又折回来:“你是不是丢了一卷心法?”
颛顼挑眉:“你怎么知道?”
“丢了是好事,以后也别练了。你现在内功和外功相配合宜,不需要额外练一门心法。”同印说:“我只是好奇,你从哪里得来的?谁告诉你那东西好?”
颛顼的表情严肃起来:“一个巫医。”
同印点点头:“其心可诛。查实了能处理掉最好就处理掉吧。医生应该是你身边最牢靠的人,不能有差池。”
“怎么回事?说清楚。”皇帝不是随意能糊弄过去的。
同印也不瞒他:“那是一卷邪术,练功者久而久之会气血倒逆,走火入魔。阿回那天偷偷跟着我到了你这里,看到你练功,把你那卷心法偷走了,自己跟着练,现在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