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门弟子这几日都清楚,千万不要去招惹掌门和傅师叔。
掌门是被皎月城城主那事折腾的……据说城主要娶的人突然消失了,城主不干,便将这屎盆子扣到了掌门的脑袋上。
可掌门究竟是不是那样的人,北斗门上下有目共睹,因此看到皎月城城主府中的人便皆是轰了出去。更何况此事本就是皎月城城主的问题——据说他是抢的人成的亲,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至于傅师叔……大概是因为那群笨手笨脚的剑修弟子们弄破了玉雀台,虽然师叔没有罚他们,但心中仍旧是不乐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这几日看到傅师叔,脸都是黑的,谁敢去惹?
北斗门弟子们这几日都在缩着脖子做事,有气不敢撒。便苦了那些前来北斗门找欧阳掣讨说法的皎月城城主府的下人们——每次都要被弟子们轰下山。
就这么熬到了收徒大会,傅聆一连几日都没有睡好,又要去场上收岳钰为徒,便更加心情不好,做了个障眼法遮住面容便上了场。
北斗门的弟子们其实没有多少人见过傅聆真容,平时傅聆皆是以障眼法示人,此时也是见怪不怪。
欧阳掣心情并不太好,连最基本的讲话也没有说,提着一把重剑一屁股坐上座位便宣布大会开始了。
各个人士想要进入哪个门下,便选哪门的弟子交手,只要能过三招,便是入了门。
但这三招,也不是谁都能过来的。
而傅聆这边冷冷清清。他早已习惯了如此场面,撑着下巴快要睡着,便听到场下有人道:“在下岳钰,前来拜师。”
前几日的梦还环绕在傅聆脑海中没有撤去,心上人从手中溜走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此时乍一听到岳钰的声音,傅聆整个人都有一些恍惚,他满脸呆滞的抬起头,盯着台下看了许久,才道:“岳钰?”
站在台下的人道:“是。”
岳钰此时不过十七岁,面容尚显青涩,抱拳站在台下,听到台上的人唤了他的名字,便轻轻抬起头,看到上面的人。
那人有些神秘,面上用障眼法遮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眼睛。
那人道:“拜入器修门下的弟子少之又少,你可知为什么?”
“知道,”岳钰道,“器修心法繁复枯燥,心性不坚定的弟子无法入门。”
“那你呢?”傅聆道,“你是否心性坚定,能够将繁复心法运用?是否可以入门?”
岳钰出身商人世家,姐姐是人界君侯家的夫人,他本可享受公子待遇却非要跑到北斗门受苦,傅聆前世不懂,这一世也不懂。
纵使他根骨不错,也大可以浪费了这一身灵根,后半辈子也能放纵快活。
岳钰道:“我能。”
傅聆道:“好,你说的。”
随即他便朝解辛点了点头,对方当即示意,取了一块玉令扔了下去。
傅聆道:“上前来,让解辛带你去熟悉门规。”
台下炸了。
别的门收个弟子,恨不得将人打残扔下台,怎么到了他傅聆这里,就是这么顺利了?
难不成是因为傅聆眼红其他门拜师者多,便不再多做选择,来一个收一个?
傅聆将人们窃窃私语尽收耳中,却也懒得计较。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只待大会结束。
若不是他们这些长辈不能提前离席,傅聆早跑了。
见到岳钰拜师容易,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也有人开始上台拜师。傅聆心道不过是想进来混水摸鱼的,便动了玉雀台的机关,前来拜师的诸位纷纷被撂下台去。
傅聆看着台下众人一脸不甘心,心道关我什么事,哼了一声便不去理那群自讨苦吃的人了。
他闲着无聊,又连续好几日没有睡好,便索性在座位上打起了盹。
不知台下人群中谁惊呼了一声,一群人的视线纷纷朝台上看去。
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欧阳掣也察觉到了,隔着老远的距离看向傅聆这一边,体修安婳挡在他二人中间,端着一块西瓜吃得正香,察觉欧阳掣视线,便汇报新闻:“咱师弟睡着了,障眼法失效了。”
只见傅聆一手撑着下巴睡得正香,面上障眼法术逐渐变淡,一张脸便清晰起来。
台下的人纷纷大叹此人绝色,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今年的美人榜头榜恐怕要换人了。”
正这么闹着,却见一名少年飞快上了台,轻车熟路一般过了机关,站在前方,朝傅聆大声道:“在下虞承青,前来拜师!”
傅聆彻底醒了。
本该去欧阳掣那边拜师的虞承青怎么就又到了他这里?
傅聆烦道:“不收!”
欧阳掣接到傅聆的信号,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台下少年身上灵根非凡,道:“你便是虞承青?”
虞承青不明白欧阳掣来这里掺和什么,道:“是。”
只见欧阳掣大笑一声,跃下观战台,一股灵力自其周身迸发出来,将虞承青周围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