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是不是受委屈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对你说,其实都怪我。”阮与书的语气十分像哄孩子。
“早知道就应该打断他的腿,省得他来作妖。”
说到这儿,阮与书到现在都在懊悔。
李想那孙子正像孙毅当时说的。
俩字:欠揍。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啊?小墨你说什么了?”
看着小家伙瞪大双眼抿紧双唇,阮与书知道自己又惹祸了。
“不好意思,我光顾着捡书没听到,小墨你再说一遍。我保证认真听!”
阮与墨听着故作轻快的语气,知道对面的人在故意逗自己开心。
小时候在阮汉霖兼顾学业和公司的那段时间,都是阮与书在偷偷地陪着他做风车,还去给小鸟抓虫吃。
只是待到阮汉霖回家,他就会躲得远远的,像个影子藏于阴影里。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记忆。
“我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没有啊。”下意识的结巴出卖了阮与书。
“你不光和他们合伙瞒着我,到现在还骗我!”
阮与书挺佩服阮与墨的,看着像块软乎乎的奶豆腐,咋就啥都瞒不过他呢?
“就小毛病,小墨别担心。”他只希望坦白从宽。
阮与墨撇撇嘴满脸傲娇地别过脸,声音蔫巴巴的:“我才没担心你呢!有什么好担心的?连我的房间都不进了。”
“被人勒索都不和我说,生病也不和我说了!”
见阮与墨眨巴眨巴眼睛要哭,吓得阮与书一心想去呼叫支援,结果却被白嫩嫩的手牢牢攥住。
这孩子手劲儿挺大。
寻求支援失败,阮与书只得独自面对。
“当时不是情况特殊,那孙子他……他来阴的,要是打架我肯定不怕他。”
刚想展示肱二头肌,阮与书转眼就看见小墨的泪水顺着脸颊快速划过,徒留晶莹的泪痕。
“都是因为我对不对?你们怕我受刺激怕我受到伤害……可是我更怕失去你。”
那只攥住阮与书胳膊的小手,正随着他主人的抽泣而微微颤抖。
“阿书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生病拖累家里,你被责罚的时候我就像个筹码在不停地给你加注。”
他犹记得自己给阿书偷塞零食或者零花钱后,一旦被发现大哥就会加倍责罚他。以至于他有段时间躲着阿书走,生怕给他惹麻烦。
阮与书被深深震撼到,在他印象里小墨永远是开朗乐观的小孩儿,即使同龄他也永远像对待小孩儿似的哄着。
一只粗糙的手指轻轻揉搓着阮与墨的手背,他抬头就望见那双漆黑盛满笑意的眸子。
阮与墨能够轻而易举分辨出这个笑容里掺夹着复杂的情绪,最多的还是心疼。
果然阮与书开口嗓音低沉:“小墨,不要这样想。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你的错!”
二人视线交织,他们终于拥有共同的记忆。
阮与墨即使忆起当年种种,依然言之凿凿这一切都不是阿书的错。
尘封的记忆
阮与墨已经忘记生日派对当晚的景象,只记得被他不待见的李想叫到后院草坪,周围三三两两的同学在玩桌游。那人故作好奇地询问小仓库是不是有人在住,阮与墨瞬间警觉他是冲着阮与书来的。
对于没好感的人阮与墨向来不给好脸色,更何况这样问已经触及到他的雷区。毕竟是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阮与墨尽量掩饰厌恶的神色。
“如果你是来参加派对为我庆生的,热烈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找茬的,别怪我不客气呢。”语气和善却带有威胁的意味,阮与墨刚想转身离开,身后的人却悠悠开口。
“当然是来庆生的。只是还想给你送份大礼……”
李想语气带笑,更让阮与墨觉得反胃。
“大礼就不用了,你要没事我就……”
阮与墨的话被打断。
“阮与书……十二年前也送你一份大礼。”
李想令人作呕的嗓音忽近忽远,在他大胆猜测和巧言令色下,阮与墨脑中一帧帧失色画面逐渐浮现色彩。入目是胆战心惊的红,透过红色是阮与书惨白的脸。
遗失的记忆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涌入脑海,阮与墨无法正确辨别。他跌跌撞撞想要得到答案,得到的却是阮与书目光躲闪和撒谎后结结巴巴的辩驳。
如今记忆回笼,见阮与书还是这般回避退让的模样,阮与墨既愤慨又心疼。
楼梯处张岚急得打转,不知是在担心阮与墨还是阮与书,听到楼上逐渐安静不禁向阮汉霖投去询问的眼神。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起身时还不忘拍拍起皱的西裤。
张岚方才一度怕楼上俩小家伙打起来,她还从没听过阮与墨这般发脾气。就当她准备上楼劝架时,被端着茶杯从茶水间出来的阮汉霖拦住。还说等着看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