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轻跳,她身形猛然疾退,却已经迟了。
一道剑气掀飞房上青瓦,剑鸣声响,皇甫格肩口多了一道血痕。
她吐出一口血,艰难地睁开眼,然后看到了站在月光之下,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剑修。
沛煜把瞎操心的苍梧宗弟子赶回屋子休息,然后跟亓妙在前堂等人,亓妙抵着困倦,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收到了失而复得的假玲珑骰真炸弹和耳麦。
她心情复杂地接过,撩起眼,一脸老实道:“谢谢宗主。”
苍梧宗宗主把夺回的东西递还,在亓妙开口前,就足尖轻点,宛如遇到洪水猛兽般,和亓妙飞快拉开距离。
亓妙:“……”
她到嘴边的询问随着苍梧宗宗主的动作,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苍梧宗宗主和亓妙隔着十几步远,声色冷冽:“还有谁在打你器灵的主意?”
亓妙看着‘便宜爹’,眨了下黑眸。
沛煜适时开口:“但说无妨,我们此次来便是帮你扫后患,你给名字,宗主会让他们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亓妙被这句话震了震,须臾,挠了下脸颊道:“暂时知道的,只有司空家。”
今晚的钓鱼计划不算成功。
这一个时辰不知是不是沛煜尊者看守着她的缘故,愣是没第二波人找上门来,她先狗咬狗,再一发炸弹送走剩下鱼的安排也被迫作废。
现如今,假玲珑骰还没怎么兜兜转转,就回到了她的手上,可要说完全失败也不尽然,她听得出这二位是要帮她的。
苍梧宗宗主在等到答案后,果断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地再次离去。
亓妙看着宗主绝尘而去的背影,揣着被宗门庇护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恍惚,在沛煜尊者几番催促下,回到屋子中。
她整理了一下这一晚的情况,手上也不闲,飞快卸开假玲珑骰,将里面的倒计时装置停了。
做完这些,亓妙还想着双一聊几句。
但药性起效,困倦袭了上来,她瞥了眼隔壁师兄师姐的房间,又想了想楼上守着的医修尊者。
几秒后,拉起被子,闷住脑袋,不管不顾地坠入梦中。
翌日清晨。
日光穿透窗户,在床榻上投下光斑,亓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带着些刚睡醒的迷惘,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耳麦,奇怪双一怎么没进行日常的早上问好。
过了两秒,亓妙才想起来耳麦在昨晚坏了。
耳麦是很小的物件,昨天双一开启了一次强电流模式后,就宕机了。
而她还没来得及修。
亓妙从储物袋里取出她睡前放进去的勘测眼镜。
“主人,早上好。”
双一喋喋不休:“昨晚不应该把我收起来的,主人,你不知道我在储物袋等你醒来的那一个小时有多么煎熬。”
“我一直在想,难道你还在生气我昨天晚上那句话,还是夜里又遇袭受伤了……”
亓妙单手捂住眼镜:“你歇一会儿。”
她残留的瞌睡劲儿都被吵没了。
“不是故意不放你出来,”亓妙等双一安静下来,才无奈道,“我刚刚醒。”
她也有点惊奇自己一觉居然可以睡这么久。
——她之前都做好了一夜不休和各方周旋的打算。
亓妙和双一说了几句话,慢吞吞起身洗漱,然后推开屋子。
刚踏出门,亓妙就感觉到外面有些许不同寻常。
前堂意外的安静。
往日师兄师姐都喜欢待在下面闲侃,而这会儿前堂望去只有两三人,亓妙认识的,也只有昨晚才见过的沛煜尊者。
她下楼去和沛煜尊者问了声好。
沛煜点点头,示意亓妙坐下来用早膳。
面前这些吃食刚端上不久,还冒着热气,亓妙老实坐下来,夹了一筷子面食,又瞟了一眼楼上。
沛煜看到她的小动作,温声道:“你师兄师姐去灵寂坛了。”
今天是第二轮炼丹比赛的截止日,楚婵他们因为昨晚的事懊恼,不准备去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