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袖子,嫌恶地转身离开。
“伤风败俗。”
她慌忙把门关上,不少菜叶脏水越过院墙往里砸。
她无助地站在木门后,她甚至不知道躲哪里,脏水和烂菜叶砸在身上,她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
她拔腿就跑,模糊间又回到了囚禁她的宅院,浑噩度日,忽而又跑到了桐花巷第三间屋舍,无论进去多少次,里面都是空的,没有她想见的人,只有世人唾骂。
玉鹤安那冷漠的眼神,毫不留情地转身,如冰锤砸在她的心头。
好似鬼打墙一般,她拼命地跑。
也只是从囚禁的宅院跑到桐花巷,躲进那间没人的屋子,靠在木门上听世人谩骂。
一次比一次难听,她总以为自己麻木时,总会戳中她的痛点,她忍不住地想逃。
逃出去……
逃出这荒诞的命运……
逃到剧情之外……
大雪在破晓时分便停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巧心收了守夜的被子,往暖炉里添了些炭,屋子暖如春日,她的后背甚至出了些薄汗。
玉昙畏寒,屋子里烧着地龙,还加了两个暖炉,才堪堪够用,冬日才能睡踏实。
兰心已经端着铜盆进了屋子,惊奇地往里瞧了一眼,见天青色纱幔后,拔步床锦被鼓着一个小包。
兰心压低声量:“娘子还在睡呀?”
巧心点了点头,小声道:“昨夜娘子也没有惊醒。”
“好事呀,薛神医真是厉害。”兰心将蹑手蹑脚地将铜盆端了出去。
兰心巧心安静在外间候着,一直到太阳晒进了院子,巧心才觉得不对,放轻手脚走进里面。
“娘子,若再困倦,用过午膳再睡吧。”
巧心撩开纱幔,被拔步床上的吓得惊呼出声。
“啊——娘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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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昙躺在拔步床上,如瀑青丝披散在她身后,小脸惨白,双眸睁圆,漆黑的眸子却无半分神采,血丝爬满了眼白,眼尾通红,下巴埋在锦被里,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器。
兰心听见巧心惊呼,忙进了内间,轻晃着玉昙的手臂。
“娘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巧心手探到玉昙的额头,体温温热,还好没有发烧。
可玉昙的模样比发烧还吓人。
许是听到呼唤,玉昙的黝黑眼珠子木然地转了一圈。
“娘子,我去请大夫来瞧瞧。”巧心连忙出府请大夫,跑得太匆忙在府门前还摔了一跤,发出巨大的声音。
在府门处,碰巧遇到玉鹤安出府听学,一袭白袍立于马车前,见到她时,往前走了几步,薄唇微张还未说出一句话来。
巧心连忙爬起来退在一旁,恐在玉鹤安面前失仪,玉鹤安清冷严肃,府中婢女都有几分惧怕他。
好在玉鹤安只是瞧了她一眼,便上了马车。
巧心连忙往医馆跑,请了大夫过府看诊。
大夫道:“娘子,乃噩梦心悸,困扰烦心事太过,心病啊……”
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地摸了摸胡须,留下副安神的汤药,挎着药箱走了。
巧心将汤药煎好后,进内间时,玉昙双目闭紧,背对着她们,好似睡下了。
她只好将汤药温着,备着玉昙随时醒随时喝。
等到了下半夜,巧心再探玉昙额头时,额头滚烫。
巧心连忙裹紧衣袍再去请大夫,一番折腾,陡然天光大亮,伺候着玉昙服下退烧的汤药。
玉昙出了这事,兰心想去禀告宋老夫人,临走前被偶然清醒的玉昙抓住了手。
“不准去。”玉昙的声音干裂嘶哑。
兰心转念一想:“娘子,要不要请郎君来瞧一瞧。”
玉昙拒绝:“谁都不能说,我没事。”
兰心担忧地望着玉昙:“可是……”
玉昙卧于锦被下,声音又缓又狠:“我只是在想事情。”
兰心再多的迟疑都在玉昙泛红的眼角,发狠的语调中,咽进肚子里。
这一场高热,三日才算彻底褪下。
连续的梦魇、高热,她脑袋疼得快要炸开,像有人拿了把斧子在砍她的脑袋,病恹恹地待着屋子里,哪里都不想再去。
季御商每日一封拜帖,一封比一封厚,楚明琅也递了一次拜帖,全被她吩咐扔在了花坛里。
赵钦也递帖子商议商队,被她拒了。
玉昙躺在拔步床内,望着天青色帐顶发愣,浑浑噩噩。
她有些分不清她安然待在岚芳院,还是梦中那个囚禁她的院子。
接连四日都未去禾祥院,陪宋老夫人用早膳,宋老夫人放心不下,便差常嬷嬷过来询问。
内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