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但你相信我,梁笠对安德烈的态度只能‘用无底线的纵容’来形容,安德烈想见你,他就要千方百计地让你们见面。”
我皱了皱眉头:“安德烈想要见我?”
除了那天晚上街头相遇,我跟他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见到我这件事这么执着。
贺行嘴角往上扬了扬,只是眼角并未见到几分笑意:“梁笠说安德烈喜欢上了你。”
我有些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像是为了帮我答疑解惑,贺行继续道:“梁笠问了安德烈很多遍,最终才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安德烈就是喜欢上了你。”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没办法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贺行的措辞有些奇怪,他在谈到梁笠和安德烈的时候,用了一些正常人不会用的表述。
“安德烈跟梁笠说了那晚你们见面的事,那时候他刚从r国偷偷跑来,行李全被弄丢了,只能在街头卖艺……他反复跟梁笠描述你的样貌,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最后他说他想再次见到你。”
“然后呢?”我问贺行。
“然后?然后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梁笠让安德烈来见你了。”
我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我没听懂,安德烈说他想见我,梁笠为什么就能确定他喜欢上我了?”
贺行沉吟片刻,而后道:“宁宁,你难道没发现安德烈有些异样吗?他小时候出过意外,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表达情感。从小到大,他的很多诉求不能直接说出来,都是靠着梁笠去揣摩。”
我终于弄懂了这其中的缘由,却忍不住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喜欢?安德利那个年纪,分不清感激和喜欢的区别很正常,可笑的是梁笠,居然跟着他外甥胡闹。”
贺行微微一愣,语气带笑:“可是分清楚感激和喜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宁宁,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想了想又问:“贺言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行忽然蹲在了我的面前,他双手握住椅子扶手,仰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黑如墨玉:“宁宁,相信我,谁都不会比我更不想他们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你跟他们有矛盾,梁笠也知道。”
我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潜台词——梁笠没办法拒绝安德烈,却有办法找来贺言那三个王八蛋搅混这潭水。他是不想我好过的,大家撕破脸闹起来,能让安德烈断了对我的念想最好,即便没事发生,他也能恶心我一把。
“这算什么?警告还是威胁?”屋子有些冷,我拢了拢膝上的毛毯,笑着问贺行,此时此刻,梁笠的形象逐渐与我脑海中构想出的重叠在一起。
贺行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带着星点闪烁,我噤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天。
“贺行,能带我去见弗兰克吗?我想跟他聊聊合作的事——就我和他两个人。”
贺行答应了,在我起身穿外套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宁宁,刚才上楼的时候,你对贺言说了什么?”
我惊讶于贺行的敏锐,事实上,我没有对贺言说话,只朝他张嘴比了个口型,简单的五个字而已。
贺言焦急地拦住我,想要知道我到底打算将那枚戒指送给谁,我告诉他,反正不是你。
那枚戒指可以属于傅思行,属于安德烈,甚至属于某个我从未谋面的未知者……那都不重要了,只要它没有回到贺言手里,它就是这个世界上闪闪发光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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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先生在他的书房里接待了我,贺行贴心地从外面关上了门,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外面的天色渐黯时,弗兰克终于跟我敲定了合作的大方向。
我起身给他添了一杯咖啡,不急不缓道:“弗兰克先生,我之前抽空草拟了一份商务合作意向书,您可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或者增添的。”
弗兰克先生笑了起来,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仰去,沙发接住了他圆润的身躯,语焉不详:“付先生准备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充分。”
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赞美,当然也算不上贬低,只是眨了眨眼睛:“弗兰克先生的时间很宝贵,我不想让您觉得平白无故浪费了两个小时,您却一无所获,没有商人是这样做生意的。”
弗兰克没再多说什么,看完我准备的意向书后,他微不可查地颔首:“看起来,你准备了不止一份吧?”
我点头,坦然承认:“我一共准备了四份,战略合作、经营项目、承包工程等等都有,这份是我根据今天下午交谈的合作方向选出的一版。”
弗兰克叫来助手去打印合作意向书,接着啜了一口咖啡,抬起头又看了我几眼:“辛苦了。”
我浅笑,轻轻摇头:“双赢的事,谈不上辛苦。”
意向书打印好后,弗兰克在落款处盖了个公司章,我则因为还没注册公司,只能在右下角按下了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付,希望能早点收到你的合同。”弗兰克送我出门时调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