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归心作为红莲教右护法,虽然是近几年才加入红莲教的,但他武艺过人,品德过关,不像齐胜天那样动不动就跳大神来恶心人,很是积累了一帮死忠拥趸。
众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连夜赶路去盛归心的地盘。
陆惟翻身上马,朝章毓卿伸出了手,示意她上马,与他共同乘一骑。
章毓卿站着不动,星光下她眼里闪烁着陆惟看不懂的光芒。
陆惟心头顿觉不妙,轻声喊道:“卿卿……”
章毓卿凝视着陆惟的俊颜,说道:“陆惟,你该回凉州了。”
陆惟原本还沉浸在和章毓卿重逢的巨大喜悦中,听到章毓卿的话一颗心仿佛跌入了冰窖之中,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你是凉州统製,肩负着千万黎民和将士们,你不该留在这里。”章毓卿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
陆惟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隐隐的颤抖,声音却是平静的,“你呢?”
章毓卿笑了笑,目光坚毅中带着一丝怅然,“我要留在这里,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你的事情?”陆惟脸上泛着冰凉的笑,有种暴怒前的平静,“你的事情就是帮盛归心拿下红莲教?”
章毓卿举起右手,製止了要开口的盛归心,免得盛归心一张嘴,两人又要打起来。
陆惟盯着章毓卿,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这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白天的时候还跟他在床上缠绵,让他恍然以为他们又回到了过去恩恩爱爱,亲密无间的时光,马上就可以一起回家,没想到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让他滚。
除了被愚弄,被忽悠,陆惟还有一种悲凉的难堪。
章毓卿沉默了一瞬,说道:“我并不是为了帮他。”
陆惟勉强压下了满腔的怒火,平静的说道:“不管你想帮谁,都不行,你是我夫人,就该跟我走。”
盛归心冷笑一声,长枪指着陆惟,厉喝道:“姓陆的,月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但凡还要点脸,就速速滚开!休要再纠缠月明!”
陆惟大骂道:“盛归心,你就是条疯狗!我们夫妻的事,容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呵!夫妻?!”盛归心讥讽意味十足,“谁不知道跟你正儿八经定亲的是宫里的寡妇太后!当年造化弄人,你跟太后因为种种原因劳燕分飞,很是遗憾,如今正是你跟太后破镜重圆的好机会……”
陆惟勃然大怒,一刀劈了过去,“我从不觉得遗憾,甚至庆幸,是老天给了我机会,让我和卿卿成亲,没有让我娶那样一个自私龌龊的女人为妻!你们一个个自说自话,什么时候肯听我讲?我陆惟他妈也是要脸的人!”
杜景仪挤眉弄眼,和何琦钟鹤几个人好歹劝着把盛归心拉走了,留下空间让章毓卿和陆惟说话。
其他人走了,两人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夜风轻抚过陆惟的面颊,抚平了他暴躁的情绪。他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把章毓卿揽入了怀中。
章毓卿伸手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说道:“陆惟,你不好奇我为何生而知之吗?”
陆惟没有开口,半晌才说道:“你聪明。”
凭良心讲,陆惟现在一点都不好奇章毓卿的过往,他隻想一切回到从前。
章毓卿笑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苦德从异世界拉来的一个灵魂,把我投放到了刚出生的章毓卿的身体之中。是他告诉我,你一定会跟章毓莹破镜重圆,这是天命所归……”章毓卿说道。
陆惟微微松开章毓卿,震惊的看着她,待听到天命所归,顿时暴怒道:“去他娘的天命!苦德那秃驴装神弄鬼,你也信?!”
怪不得章毓卿一直都觉得他跟章毓莹会有什么苟且,原来如此!
章毓卿安抚道:“是我的错,我不该相信他的。”
“那秃驴何在?”陆惟杀气腾腾的问道。
章毓卿叹口气,“死了。”
陆惟一腔怒火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最后恼恨的叫道:“便宜他了!”
等他回凉州,立刻整顿兵马,带上黑甲军拆了他徒子徒孙的和尚庙,逼他的徒子徒孙还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在京城运河上被刺杀的那次,其实已经死了,是苦德用最后的法力救了我的命,把我送到了这个地方。”章毓卿微笑说道。
陆惟沉默不语,再一次把章毓卿搂入了怀中。
苦德虽然可恨,但毕竟做了一次好事,不然他哪有机会再见到章毓卿。
“你不跟我走,非要呆在这里,又跟苦德有什么关系?”陆惟说道,说到底,还不是放心不下青梅竹马的义兄?
那盛归心狼子野心,对章毓卿有非分之想,当他看不出来?
章毓卿轻叹了一声,“陆惟,死而复生是有代价的。”
陆惟紧紧的盯着她,“什么代价?我来扛!”
章毓卿笑了一声,“苦德在这世上经历了很多次轮回,天命都要亡了这